“那祖大弼呢?”多铎冷冷地打断他道,“祖大弼投敌叛变,若不趁机剥夺祖家的军权,什么时候祸起萧墙都不知道。此事你不用管,本王自有主张。”
宁完我为之愕然,这才明白多铎竟然是在借题发挥,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王爷,祖大弼被俘,秦牧亲自请他喝酒,很难断定秦牧使的不是离间计,祖家是辽东大族。祖大寿、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都是带兵的将领”
“你不必再说了,正是因此,才必须尽快削弱祖家,以免成为我大清心腹大患。”
多铎正准备派人去拿问祖泽沛和祖泽盛。外头突然有信使跌跌撞撞地奔进来,扑嗵跪下磕头道:“王爷,螯拜螯拜”信使见了多铎那森冷的目光,暗恨自己为什么跑进堂来。刚才跪门外不好吗。
“螯拜怎么了?”多铎的话仿佛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吓得那信使直啰嗦。
“王王爷,螯拜投降秦国了。还有”
“该死!”多铎大吼地声,那信使终于忍不住倒爬了几尺远,才接着说道:“王爷,小的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小的听说苏尼特部的滕吉泰也派人去了寿州,很可能是和秦军勾结”
信使飞快地瞄了多铎一眼,很意外,并没有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多铎整个人仿佛呆住了,甚至连目光也有些涣散。
宁完我连忙上来问道:“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打探到的,滕吉泰真的派人去了寿州?”
那信使连忙答道:“小人是听寿州附近的百姓说的,听说秦国的前军大都督蒙轲还亲自到淮河边迎接滕吉泰的人,滕吉泰派去寿州的是他手下的千夫长胡鲁斡,还有螯拜也是当天到寿州投奔秦国的”
信使的话,让宁完我也陷入了慌乱之中,如果说螯拜投降秦国,所产生的影响还不会立即体现出来的话,那么滕吉泰与秦国勾结,立即就会对大清形成一记重拳。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必然会引发蒙古各部的连锁反应,蒙古与女真的联盟可能会因此分崩离析,甚至可能从盟友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
女真加上汉军旗,入关时总兵力不足十万,入关之后横扫中原及江南,其实靠的主要是绿营兵充当急先锋。
现在几场大败下来,绿营兵几乎全部土崩瓦解,满军旗和汉军旗剩下的兵力合计起来已不足五万。
如今的清军已经不是当初那支“满万不可敌”的劲旅了,一次次的败仗,把清军的精气神差不多都打掉了,很多士卒甚至患上了“恐秦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