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式他们一个个警惕地在楼下守着。店家跟上楼来点菜,诚惶诚恐,方才虽然听到了李香君对秦牧的称呼,但他不敢跟着乱叫,只得小心地问道:“俩个贵人,小小店简陋,怠慢贵人了,不知俩位贵人要点什么?”
秦牧问道:“你这店里最拿手的是什么菜?”
“回贵人,小人这店里最拿手的菜是酒酿清蒸鸭子。贵人可要来上一只?”
“嗯,那就来上一只,另外来上两个你拿手的小菜就行了。”
“好哩,两位贵人请稍候。”店家见秦牧好说话。心情放松下来,高兴地下楼去了。
窗外杨柳依依,烟雨蒙蒙,远远可以看到太湖上隐隐约约的船帆。近处小河上不时有乌蓬船驶过。石拱桥上长出青青的苔藓,处处透着一种恬静安祥,时光到了这里。仿佛就化作了绵软的清波,缓缓地流着。
秦牧从窗外收回目光问道:“香君,还记得在会昌时教你的那首醉烟雨吗?”
“当然记得。”李香君答完,一手撑着俏脸轻哼了两句,“雾般江南湿漉漉的醉烟雨,破晓湖光粼粼如许,我放下刀和笔,执菊站在这里,为了等到与你相遇”
她唱起来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特别柔软,别有一番韵味。
秦牧靠在椅子上,由衷地轻叹道:“我这终日奔忙,有时想想,何苦来哉!真想就带你们几个,在这平常街市间做个平凡人,听你唱唱曲”
李香君嫣然一笑道:“秦王的心思,奴能理解,但有国才有家,如今天下还没一统呢,秦王可不能有隐居的念头,秦王要是累了,奴”
“奴怎么样?”
李香君咬了咬红润的下唇,俏然答道:“不告诉你。”
“呵呵”
俩人聊了一会儿,店家夫妇端上菜来,盖子一打开,一股浓香扑鼻,“两位贵人,这就是本店的招牌菜,酒酿清蒸鸭子,请二位贵人慢慢品尝。”
秦牧拿起筷子挟了一筷,入口感觉味道真不错,忙对李香君说道:“香儿,快吃,真不错呢。”
夫妇俩听了秦牧的夸赞,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称慢用,然后退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