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等人都是老成精的人,见秦牧如此急于为暹罗“伸张正义”,当然能猜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华盖殿里。一缕檀香,几杯清茶,仲春的天气极为宜人,宫女太监们悄立于殿边,秦牧轻轻一拂那黑色的龙袍,徐徐问道:“洞吾国之事,诸位大臣有何见解?”
黄振林先说道:“陛下,抛开暹罗之事不说,洞吾国王他隆派近两万大军进入云南。企图火中取栗,若非其插手,云南之事不会拖到今日未决。虽然他隆现在已经把军队撤回,然犯大秦者。虽远必诛,否则我大秦天威何存?”
司马安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云南楚雄以西一直未能解决。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秦牧的意思;
他授意征南大将军崔锋,让云南各个土司打头阵。相互厮杀,以削弱这些土司,为将来云南的改土归流、长治久安做铺垫。
李源和路振飞则默不作声,作为内阁大臣,他们一向谨言慎行,黄振林的意思他们并不太在意,他们在意的是秦牧对此怎么看。
秦牧向起居舍人金磊招招手,示意他把一幅地图拿过来。
起居舍人算是皇帝近臣之一,帝御殿则侍立,行幸则从,主要负责记载皇帝言行,每一季度结束时,将记录整理送史馆,作为将来修皇帝实录的材料。
金贡南拿来的,是一幅世界地图,秦牧指着地图说道:“自古以来,我华夏的主要威胁皆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但朕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随着火器不断进步,游牧民族的骑兵会逐渐丧失优势,来自北方的威胁也就慢慢消减。
然正所谓此消彼涨,在北面的威胁消减的同时,来自海上的威胁却在不断增加,从明朝中期开始,东南倭寇之乱,再到西洋红夷不断进逼我沿海,大洋不再是我中华的天然屏障,而是威胁的来源,这一点我大秦上下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同时作为我大秦一项国策来看待。”
秦牧说这些,自然是要定下了个基调,让大臣们更多的把目光投注于南方。
换而言之,所关注的就不只是洞吾国了,而是将整个南洋当作一盘棋来布局。
对今上的雄心壮志,在坐在大臣都有清醒的认识,对开疆拓土的热衷,今上不输于始皇帝。
而且他们同样知道,今上不象明洪武那样,重名不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