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兄弟悲伤难以自抑,根本没法振作精神料理父亲后事。
欧阳辩则是忙里忙外,帮着处理事情。
在京城办了一个丧事,接下来还得帮着苏氏兄弟把苏洵遗体运回眉山去,回到眉山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欧阳辩多加理会了,但在汴京这里的事情,还得欧阳辩帮着料理。
一番忙活下来,欧阳辩清减了不少,在苏家得安慰苏氏兄弟,回到家还得安慰伤心不已的老父亲。
苏洵对于老父亲欧阳修来说的意义是不同的。
苏洵晚年以一介布衣而名震京师,这里面有莫大的功劳属于欧阳修,是欧阳修不断地替苏洵鼓吹,苏洵才得到了那么大的名气的。
欧阳修非常欣赏苏洵,他认为苏洵杰出的才华堪与汉代着名的文学家贾谊、司马相如、扬雄相媲美。
苏洵的故去,让欧阳修非常伤心。
欧阳便时常看到欧阳修在那间留下过苏洵无数的笑语与足迹的书房中发呆。
欧阳修这个落寞的老人,苏洵一生感激不尽的知己与恩人,正默默地珍藏着为苏洵专设的坐榻,时时翻阅他留下的着作,以寄托无限的哀思与怀念。
苏轼兄弟央请欧阳修帮苏洵写墓志铭,欧阳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拒绝了欧阳辩的代笔,他要亲手写,以祭奠这个与他相知的知己。
欧阳辩只能默默地帮着查阅资料,誊抄草稿,对其中的谬误之处提出意见等等,默默地支持着自己的老父亲。
一切都忙完之后,欧阳辩才愕然发现,一股深切地悲伤突而其来。
身边的熟人一个个故去,生命如同凋谢的花朵一般,季节一到就快速地凋零。
这一刻他猛然醒悟,为什么苏轼在《前赤壁赋》中会如此写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人之一生,的确如同蜉蝣一般渺小,生命的确是极其容易逝去的啊!
欧阳辩感觉非常恐慌,但很快又觉得坦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