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小雪洒下,像铺了层面粉。
花云开始猫冬。万氏不准她进山,在家无所事事,她也没兴致去村里找所谓的“同龄人”玩耍,只好将几本书翻来翻去。
顾大夫来过一次,看看花长念有什么变化,仍是脉象正常,四肢强健。
顾大夫摇头再给花云诊脉,更加摸不着头脑。眉毛拧成大疙瘩,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花云却是借着顾大夫来访的借口,强硬上了次山。老天啊,天知道她喝鸡喝得多腻歪。过足了口瘾,这次花云没只按着一只吸。先后寻了好几只狍子野猪,放了它们一条生路,最后拎着一只大狐狸下了山。
“您拿回去做个围脖戴吧。”
就知道,这家子不欠别人人情呀。
顾大夫也是不肯沾光的人,说什么也要给银子。花云也不客气,跟顾大夫讨要医书看。
“哦?你对医术感兴趣?”
“实在是太闲了。”
顾大夫嘴角抽抽,让小学徒抱着狐狸赶紧告辞,怕自己忍不住发火。他人和善,可牵扯到医道,总是严苛的。这姑娘闲着没事儿磕个瓜子的语气实在气人。
气归气,半天,小学徒送了几本医术来,都是入门基础书籍。
花云虽然看的晦涩,却很入迷。
花云并没有闲很久,村里闹狼了。
今年格外的冷,入冬下了场雪粉,过了半个月,天空堆满黑沉沉的乌云,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朝大地铺盖而来,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五天。
学堂放了假,不敢让学生走雪路。
雪停,花长念推开屋门,连连道:“这雪都到大腿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雪。”
花云问:“以往冬天不下雪的?”
应该不会,这里的纬度应当是靠北,没听说有人种稻。
以为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儿,花长念摇头:“哪能不下啊。每冬都下几场呢,不过最大的也才到小腿肚,这样过膝盖的真没见过。唉,这么大的雪,不知明年收成怎样。”
万氏却是担忧菜地:“白菜菠菜怕是挺不过去了。不过还好,地窖里干菜腌菜娘都备的够,还有豆酱,土豆萝卜红薯咱都有。哎呀,赶紧铲雪,把地窖门露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