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经收拾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饭来。单鸡便有炒的炖的红烧的油炸的,兔子也是如此。别的菜不是放了猪肉就是加了鸡蛋。一桌子全是硬菜。
万二舅呼吸都停了下,这样破费的招待娘家,人当家的男人能不介意?
“二哥,坐,坐这边,挨着爹坐。”花长念搓着手:“这时候就是菜少,不然非得让孩子娘给你张罗一桌好的。”
花长念说的万分诚恳,还一脸愧疚。
万二舅:“…”
还要怎样才是好。
男人一桌在堂屋的高桌子上,女人一桌用了切菜的小矮桌,花冰挺着小胸膛坐在高桌子的最下首。
花雷执着酒壶给大人满酒,万姥爷万二舅万福山,再给花长念和自己斟了杯。
花冰嚷着要。
这可是家里最好的白酒,很烈。花雷微笑,拿筷子在自己酒杯里蘸了蘸,点到花冰的小舌头上。
“嘶——”花冰扭曲着脸直摇头,再不要了。
两桌子人哈哈的笑。
万福山吞了吞口水,他也不敢喝呢,从小到大就没沾过酒味儿,再看比自己小四岁的花雷一派云淡风轻镇定自如,心里更自卑起来。
花雷忽儿扭头冲他眨眨眼,小声道:“我头一次喝呢,以前…连味儿都闻不到…借二舅表哥的光,我可能尝到酒水的滋味了。”
万福山听了些花长念家的事,知道他们以前也是过的苦,被人虐待使唤,比自家都凄惨。但现在…万福山心里给自己打气,看姑姑家分出来过得多好了,自己家分出来了,早晚也能过得好。
花长念举杯敬万姥爷和万二舅,小辈也跟着抿了口。
只一口,花雷顿时脸烧成了红烧云,剧烈咳了起来。慌得万氏忙跑过来,端着一碗凉开水给他喝。
花雷灌了半碗,方觉得口腔里没那么难受,眼泪都流了出来,摆着手:“不行,喝不了。”
万二舅嘿嘿笑了起来:“你还小呢,过两年就好,今个儿先尝尝味儿。”
花雷点点头,看着万福山一脸稀奇:“表哥没啥感觉?不觉得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