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端起茶盏慢慢喝,郑大人并不催她,自己立即到书案前飞龙走蛇写了一封简洁的公文,让人火速送往瓮城。
喝的只剩几片茶叶挤在碗底,花云放下茶盏,才将自己去那的事情讲了遍。
郑大人听完由衷佩服:“天下还有能打过你的吗?”
“别吹捧了,他们往北边分队逃了,赶紧追缉吧。”
“你放心,我早与重万里通了信。我没那个权限发动官府,但他一切都安排好了,从边关往南,所有路线都戒严了。”
花云望着屋顶发呆:“姓成的老奸巨猾,怕是我哥八成能被他偷渡到蛮国去。”
“你…我…”郑大人懊恼,生平第一次想给一个女孩子保证,他却一分把握也没有。
“郑小幺?”
“嗯?”
花云忽然闭眼伏在桌子上,整张脸埋在蜷起的胳膊里。
“给我唱段经吧。”
声音很沉闷,很压抑,像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郑大人吓了一跳,难道,她…哭了?
她当然要哭。不管多厉害,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虽是为国尽忠,却又将家人牵连了进来。他查来的情报,花云还傻着的时候,一直得花雷照顾保护。后来恢复清明,花长念分宗,实则是兄妹两个撑起一个家。同甘共苦,相扶相携,这对兄妹的感情远非一般。所以,她是内疚是恐惧是后悔是怨恨自己的吧?
“你…哭出来吧…好受些。”
花云双肩抖动,落在郑大人眼里她正在默默哭泣,上前轻轻拍了拍花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