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抬起了一根手指,在场的所有城卫军只觉微风拂面,但是一股透骨的森然杀机直接笼罩了他们的全身——这其中还包括了兰德佳,所以这货原本已经快要缓过神来挣脱森穆特给他带来的压力了,这下又被定在了原地,只觉骨头都要被冻木了。
两名已经冲锋了一半的城卫军面色微变,他们的身体凝固了,但是在惯性的力量下,仍是不得不向着张潮冲了上去,只是相比较冲而言,用“跌”来形容他们的动作反而更贴切些。
然而他们俩仅仅只是冲到了张潮的面前,连张潮桌子所占据的那一丈方圆都没触及,就瞬间静止在了原地,他们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再也动弹不得分毫,仿佛那近在咫尺的一丈方圆就如一道天堑一般。
“你是不是想说话,如果是的话就眨一眨眼睛。”张潮对着兰德佳笑了笑,感觉可能是吃了太多干果导致嗓子不太舒服,于是咳了咳从桌上取了盏茶,囫囵吞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那俩城卫军眼珠子滴溜溜转,心中叫苦不迭,兰德佳更是迅速地以一种极快的频率眨起了眼睛,他发誓自己如果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先痛骂穆德这个蠢货一顿。
他什么都不顾了,他觉得自己要是不骂这个脑残,他可能这辈子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心结,没办法,谁让这货实在是太坑了呢。
张潮似乎看透了兰德佳的心思,笑了笑刚要说话,随即就听到穆德突然怨毒地大笑了起来:“你们完了,胆敢攻击恕瑞玛的城卫军,你们将会被宣布为恕瑞玛之敌,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张潮皱了皱眉,看向了森穆特:“你还在等什么?”
森穆特“哦”了一声,直接掐住了穆德的脖颈将他狠狠地丢在了墙上,顿时砸出了一个人形凹陷:“草拟娘的给老子闭嘴,蠢货!”
他发出声嘶力竭的大骂,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破口大骂,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且毫无形象,但是话一出口,他顿时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神清气爽仿佛在床上和美丽的若羌少女连战了三个小时一般。
场中一片静谧,但之后便开始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森穆特这一次出手很狠,尽管没有杀人,但是动辄折断人的肢体,最终他踩踏着一个最为高大的护卫胸膛来到了陷在墙上哀嚎着的穆德的面前。
他一字一顿道:“是你刚才羞辱我吗?”
穆德浑身打着哆嗦,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他这个时候哪里还能得瑟的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森穆特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刚才羞辱我吗?”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血丝遍布,老实人发火其实最可怕了,积攒了几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被他尽数宣泄了出来,他感觉不见血根本就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唰的长刀拔出,被他握在了手中,穆德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吓得涕泗横流,不断地哀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