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事情解决了,那人我能带走吗?”来人一头金色短发,两耳戴着两个不对称的线形耳坠,门也没敲,风风火火的就推开了门。还没进屋,就叉着腰站在门口,抛下几句话,“范塔西亚确实需要好好教训一顿,但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你把他她在这晾这么久也不好,她好歹也是个神——日后你真理宫还得找她要钱呢。”
她又撩了一把耳后的碎发:“而且你这真理宫也不怎么安全——我还听说,神殿有人知道你干的那缺德事了?看来这些年你倒是有点落后太多了,怎么连几个废物手下都管不好?”
水月闻声抬起头,一边接着抚摸着她的戒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哟,瑰洱你可算来了。你怎么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那什么……范塔西亚你随便。不过你带她离开之前,记得让他过来给我赔个礼——进吾的起居室竟然连门都不敲一下,真是……”而她对于最后的两句嘲讽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语毕,还相当有象征意味的抬眼瞟了一眼刚才没有敲门的某人。
瑰洱:……
“真理冕下您有这个闲心就快去调教调教您的继承人吧——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换一个。诃息那小子真是一点都考不上。诶我昨天下午还在地狱门口遇到他了,他当时和我说,他给你带了个好玩的东西。什么有意思的玩意?拿来给我看看。”说着,瑰洱冷笑一声,又话锋一转,对着水月向秦溶月的方向昂了昂头,盛气凌人的问,“还有,她是谁?看上去挺眼生的,真理宫新来的打杂的?不过我看着倒是挺顺眼的,给我带去如何?”
秦溶月心说不好,赶紧低下头,两只手紧紧握着衣服下摆。
水月抬起脸,眯着眼睛她他笑了一下:“呀,瑰洱小姐今天看我怎么这么不顺眼?不过……反正你也有真理家的血统,你还不如干脆干掉我,你当真理算了。”
她没急着回答瑰洱,不紧不慢的又把戒指戴到右手中指上:“你猜——这位你看的顺眼的就是诃息给我送来的那位。”
“哦?这么巧?”瑰洱突然凑到秦溶月眼前,仔细看了她两眼,“诃息从哪儿找的好姑娘?看上去比范塔西亚漂亮些,倒还是不如……不如克拉伦斯(自设,前代天使神。”
“我从成岛来。”秦溶月有些怯生生的开口,又补了一句,“刚来一天。”
“哦,成岛啊——那可是个好地方。”瑰洱打了个哈欠,又凑到水月身边,小声对她耳语道,“她就是你第二个炼狱的幸存者?看上去挺普通的啊,没什么特别之处。难道只是单纯的好运气?不可能啊……”
水月依然在摆弄那枚戒指:“就是她。怎么,失望了?你难道以为她三头六臂还能把你打趴下?”
“说什么呢,正经点。”瑰洱忍无可忍的撇了撇嘴,一把夺去戒指,“你别折腾这玩意了。你明明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
见水月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舒了口气。又对着秦溶月绽开一个很“友善”的笑脸:“来啊小姑娘,让命运之神给你看看面相,算个命。”
秦溶月颤抖着抬起脸,对上了瑰洱那两双红彤彤的眼睛——真可怕。
瑰洱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把脸转了转。又回头看了眼发呆的水月,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很迟疑的开口道:“首先说明,我不是预言家,接下来说的话你别全信,以后留个心就成。其次,我刚才……被一个很神秘、很强大的意识警告了——这并不是第一次。”
说到这里,她回头用一种有点悲伤的眼神看了一眼水月,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你可能在未来会被一个你和你身边都非常信任的人……囚禁。不可化解,天机不可泄露,我也不能告诉你那人是谁——你还特别需要注意,鸟和镜子。罢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信不信随便你——但是,无论你做什么,结局都不可能改变。所以……过得随性一点吧。在天堂也不必这么拘谨。这里虽然也不怎么安全太平,但真正动荡的时候……还未到来。但也不远了。”
——她突然这么严肃,感觉有点……不习惯。
鸟?什么品种的鸟?难道是五千岁?不可能吧……
镜子……难道就是起居室里面的那个能到处传送的镜子吗?它现在就在墙边上。或者是别的镜子?我记得诃息好像也有一个来着……
秦溶月在心里胡乱的想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后来她直接放弃思考了——免得徒增烦恼。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水月,却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瑰洱已经掩上门出去了,临走前留下几句话:
“我去把范塔西亚喊来。你……你们都好自为之吧。天堂的未来,谁也想不到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