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我就不怎么喝酒了,只是在拿烈酒给伤口消毒的时候,我会顺便喝上两口——也许还是内心对那个终日酗酒的母亲的厌恶占了上风。
——我不会被酒精麻痹,永远不会。
但让我有些胆战心惊的是,我的五感能力也正慢慢减弱——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将真正变成一个废人。
我诚实的将我的身体状况反应给我亲爱的叔父,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他交给我一枚戒指,告诉我,我今后就将依赖它正常生活。
“这本来是卡门的家主戒,是你父亲为你留下来的遗物。它能在各种方面帮助你很多,你要好好用它。”
接着他宣布了我的自由。当时的我是11岁。
我戴着戒指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真理宫。
屋檐上积着灰,窗口罩着蛛网。曾经的小院依旧荒芜。在大厅的夹角,地下酒窖入口处的门半开半掩。刺鼻的酒气在弥漫。
我推开门走进去,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的缓缓走进去。
光终于照进了这间地下的牢笼。
闪烁的蜡烛,昏黄的灯光,撒漏的酒液,掀翻的瓶罐,角落里一束干枯的花(像是迷迭香,一床破烂的被子,摔碎的沙漏,零落是玻璃碎片——
还有一个喝的烂醉的女人。蓬乱的乌发,脏污的脸庞,浑浊的眼珠与怀中紧紧抱着的一瓶酒与一柄利刃。
我的直觉将她认成了我的母亲。
我又闻到了那股务必熟悉的酒香。
——我紧紧攥着那枚戒指,一步一顿的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