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黛特失神的瞥了眼男孩安详的睡颜,恍惚的感慨道:“原来奎尔蒂都长这么大了啊。”然后低着头不再回答,直到艾尼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袖口:“主母不必勉强,但真理家缺不了您,奎尔蒂一直也是很喜欢您的。如果你还愿意……留下,就站到我的身后来,您未来还享有和现在无二的尊荣。”
她反常的没有回握住艾尼的手,只是轻轻的后退了一步,很低声的说:“地上冷,夜里凉。”艾尼苦笑着看向自己莫名颤抖的双足,又直视着阿尔黛特将一双赤脚藏在了裙摆之下,才慢慢松开了手,抬眼看向自己沉默的兄长。
“主母辛苦了,但您也知道,家主行事昏庸,任人唯亲,又疑似与卡门等族勾结。经过与族中长辈的一阵研讨,我们一致同意处死现任家主西西弗斯。虽然如此说对您有些‘残酷’了,但主母您确实是最适合行刑的人。所以也就麻烦您了,您有什么意见吗?”
安普尔背着手站在阿尔黛特身后,毫无起伏的说。阿尔黛特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西西弗斯和一脸和善的安普尔,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于是又一摇一晃的转过身去,无视了艾尼情感异常丰富的神情,俯下身子捡起安普尔丢在地下的长剑朝西西弗斯的胸口刺去,又拔出剑锋,在西西弗斯消瘦的脸颊上片下一块发黑的血肉——上面还隐约可见还未消退的一片符文,不知是从何而来。
阿尔黛特把它用长剑挑起来,伸到艾尼的眼前:“这是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啊,我也想问你呢,母亲,这是什么啊?”艾尼无辜抬起头,眯起她两颗金色的眼珠看向阿尔黛特,“你看,连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