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看着眼前人怔愣的模样,似有些出神。
那些千娇百媚的京中贵女,在太子殿下眼里并无不同。
但自打在集宁镇第一面见林行芜时,褚昭就觉得这个女子不大一样,她像个白面团子一般,揉捏起来既柔软又有弹性,被人拿捏或欺负,过会儿又能恢复如初。
她是既柔弱又坚韧,有着晶莹的泪珠和剔透的内心,有着令人心折的纯善。
而今日,方才他的视线一直在林行芜身上,实在是因为这鹅黄色分外衬她的肤色。
“风里垂杨千万线,昨宵染就鹅黄浅”,鹅黄当是春天鲜嫩的颜色。
可此刻,她又像是一颗清甜水润的梨子,眼眸像夜色中闪着荧光的露珠,尤其是在天气干燥的秋冬季节,看上一眼就能让他平息火气。
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是鲜嫩多汁。
这边已心猿意马的褚昭未再说话。
王皇后也看出了两人气氛的不同寻常之处,见林行芜一时反应不及,柔声解了围,拿出了一块牌子,“行芜,这是本宫的令牌,若是你有了想要之物,可拿着它进宫来。”
林行芜接过令牌并谢了恩,回到座位上,还在惊慌不定,她抚了抚胸口。
方才婉拒太子妃位之时,她还四平八稳,而骆夫人谎称她与骆子攸有婚约之时,她也未觉得心慌。
只见过两面的太子殿下褚昭的三言两语,就让她静不下心来。
亲自找他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有一种被当众调戏的错觉,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传言道,太子殿下最是端方君子,守正克己之人,想来只不过是体恤和感谢她治好了齐良娣的郁结之症罢了。
不只是林行芜,这殿上的大半女眷都无法静心。
要知道,太子殿下可从未对任何女子说过如此和颜悦色又亲昵的话语,最是以冷肃闻名,对女色也不甚热衷,至今东宫只有一位太子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