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还是有事情做的,例如听完演出结束后的志愿者组长讲话,安排明天的工作流程,顺便领一下今天的补助,但脑中的想法正在诱惑她,若现在离开了,未来的三个季节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
“我……”
“我还是下车吧。”
脑海中,两个小人正在激烈的撕打,结果小白人是个肥婆,压着纤细的小红人一顿暴打,让她的理智,或者说是自卑占据了上风。
自卑大多并不来自自己的短板,而是以自己的短板做对比,去幻想他人绚烂的人生,就如同此刻的她,正在幻想陆泽高大上的生活,然后不自觉的开始退缩。
触摸着车门,想要寻找拉手,但半天都没有找到,陆泽起身帮她打开,身体与她的脑袋距离十分接近,她可以闻到陆泽身上那股子说不出的香味,于是贪婪的嗅了嗅,却仍不敢暴露太大的呼吸声。
风吹进来了,吹在已经发热泛红的脸蛋上,不比浇一盆冷水差到哪儿去,让她更加清醒,缓缓用腿触及地面,稳稳的下了车,把车门轻轻合上。
向陆泽挥了挥手,凭借着记忆,她回到了小板凳前,安稳的坐下,乖巧的如同猫咪,不是瘸子那种,只是鼻涕又出来了。
她听到了引擎声,就在她对面的马路边,所以仍然不敢擦,只是可以放肆的深吸气了,随后,感受着引擎声离她越来越远。
她好讨厌这种感觉,一颗心始终就这么悬着,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但现实却是她所期待的事物通常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她本以为做志愿者会很忙,可以帮助很多人,但听着无数的过往脚步声,却很少有人驻足询问她这个志愿者问题。
她总想着忙碌中寻找人生真谛与意义,但最终发现绝大多数时间她都不忙,仿佛人生都不愿搭理她这个小可怜虫。
就如同那家会出国工作的酒馆老板,也不愿给她一个什么是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