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何思羽过得心神不宁。那天的情景不停在她脑子里闪现,既后悔表白时的冲动,又担心再次见到许墨凡会尴尬,但是现实总是要面对,更何况他还是她的老师,总是要上课的。
这天上古代汉语的时候,何思羽又一次选择了最后一排,这让李娟实在捉摸不透,许墨凡进来后,发现以往思羽坐的位置空着,她躲在了最后一排,就站在讲台上喊“何思羽,何思羽来了吗?”同学们都望向她,她只得低着头站了起来,“来,坐前排,怎么总往后边跑?这么远听课效果能好才怪!”思羽心里吃了一惊,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思羽。“愣着干嘛,赶紧换位置,马上上课了!”“哦”思羽只得拎起书包坐到了前排,一整节课,许墨凡和惯常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倒是何思羽自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和他对视,一直低着头看书。
难熬的一节课终于结束了。许墨凡走到思羽面前说,“你总低着头不累啊?颈椎不难受?这本书给你的,上次你不是一直找这方面的吗?”是一本《诗经译注》,他还记得上次图书馆思羽找诗经方面的书。
思羽站起来,接过书,“谢谢许老师!”然后就坐下了。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也不想和他多说话,此时此刻只感动无地自容,想赶紧离开这儿。“一定要好好看啊!”许墨凡又嘱咐了一句,“好!”。周五的傍晚,于响回家了,黄丽和老乡们出去吃饭了,李娟也不在,思羽闲来无事,把上午许墨凡给她的书打开翻了翻,发现中间夹着一张鹅黄色的信笺,小小的一张纸上,用毛笔抄写了《郑风·野有蔓草》,下边还写了几行字,“你已与我立黄昏,何时灶前笑问粥可温?”
何思羽抽出信笺看了好几遍舍不得放下,她终于等到了他肯定的回复!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这时许墨凡打来了电话,“我在操场看台上,等你。”“好!”
思羽赶紧起来照了照镜子,把本来扎起的马尾又散开,关上门就往操场走去。
傍晚的操场尚有余晖,正是晚饭的时间,所以人不多,思羽远远地就看到许墨凡托着腮坐在看台上,越到临近心里跳的越快,思羽用手拍了拍自己,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找我干嘛?”
“来的这么快!看样子是看过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