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心中暗愕,定了定神,干脆走进室内,一躬到底道:“山野遗夫少白海参见酒前辈。”
“适才前辈任晚辈走火入魔岂不更好?又何必费声相救?”
“呵呵呵!”酒癫子自顾自地拍开一坛好酒的封泥,舀出一角酒来仰脖子灌了个干净。
才轻轻一个饱嗝,斜眼笑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难矣,小友请坐!”
他待得那少白海坐了下来,才嘿嘿道:“小友是否觉得,我魔修就是坏事干尽,脚底流脓,头顶生疮?”
少白海和魔修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早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吴下阿蒙。因此立刻摇头道:“这倒未必,我观魔修之中,坏者有之,阴邪者有之,取人任命玩弄人于鼓掌之间者亦有之。”
“但也有酒前辈这般,唯好杯中之物,却恶名不显。”
“因此小子观之,魔修之中,亦正亦邪,玩世不恭、遗世独立者亦有之,非能一概而论也。”
“呵呵呵”本来少白海还觉得自己这话,酒癫子起码会脸露不悦。毕竟从来魔修都是喜欢吹诵什么:“圣祖无敌”、“法力无边”这样的大话。
但谁知酒癫子却笑眯眯地点头道:“能从你嘴中说出这番话来,对我魔修有如此评价,倒是难为你是个清醒的人了。”
“怪不得笑头陀最后会折在你手上,他却是不冤。”
“轰隆!”虽然少白海心中早有准备,但是这一瞬间,对方竟然如此轻轻松松就犹如老友闲谈一般说出这话,还是令得他心中如同被闪电劈中!
但是他终究非是凡人,而是脸上毫无异色,一口抿下面前的杯中之酒道:“前辈能容白海说了这么多,白海已无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