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老中有人白发皓首,有人长须飘飘。有人横笛在侧,有人背琴抱月。还有那手持玉板,一身黄袍,神情庄重。也有那紫色长袍,方耳大面,悠然自得。
更有那形象丑陋,黑脸蓬头,卷须巨眼,声若有雷。也有那衣衫褴褛,一脚穿靴,一脚光着脚丫,一箪食,一瓢饮,亦不改其乐也。
这八老形象虽然各不相同,围坐一圈,地点又如此偏僻,显然是有秘事要谈,但饶是如此,又怎么能挡得住画魔的手段?
因此千云生跟画魔两个,同坐在凸石外的一颗青松之上向下俯视,就听得下方那白发皓首的老者道:“我等传送至此,行踪最密。”
“诸位若有所想,尽可畅言。待得此时一过,我等又要镇守四方去了。”
皓首老者一说完,就见得那背琴抱月的老者铮然道:“如今最虑者,就是东海。骨魔之事,诸位如何看?”
紫色长袍的老者接话道:“还怎么看?情形不是明摆着的?如今东海,恐怕已经不是金龙一家的天下了!”
千云生听了这紫袍老者之言,暗暗点头。看来三派之中也多有有识之辈,此人之言,倒是一语中的。
而就在紫袍老者出言之际,一身黄袍的老者则点头道:“眼下最可虑者,尚不是东海并立,魔门死灰复燃。最为重者,乃是南蛮灵族旧事,能否被魔族在东海重演?”
千云生听了此话,暗暗冷哼一声,心中道:“看来此论在三派中,起码在高层中已经颇为常见。如此说来,那曾家小子之言看似高妙,但或许早有人给他露底。”
毕竟面比之时,谁不希望自家子弟拔得头筹?古今同理。因此千云生倒也不意外,却听得下方那长须飘飘的老者道:“此议看似汹汹,实则大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