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看着千云生抬起头,那双皮靴的主人的脸伸了过来,这张脸略略的有点瘦长,不高也不矮的鼻子和平平的眉毛让你很难第一眼就记起他,不过一双细眯的眼睛和高耸的颧骨却暴露了主人刻薄的真相。
这已经是千云生回来的第三天了,本来他以为回来以后,很快就能把这个死了这么多人命换来的重要的情报上传上去,但是他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更为真实的一面。
眼前这个不知道花了几个灵石还是走了哪个老爷的裙带或者后门关系的军营里最小的一个小官也成为了他不能逾越的巨大鸿沟。
唯一的好处是逃脱兽人追杀的这么多天里,身体的疲累被连续关在这个狭小阴暗幽闭的房间里而完全的治愈了。
至于每天的食物里无数的碎渣石子和木屑混合的稀糊一样的东西也比在树林里饿着肚子摸臭虫吃强了很多倍。
他在意的是反复的审讯,显然这样的审讯对于每一个接受了极其危险的任务,又九死一生才勉强从战场上把小命拣回来的士兵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嘲弄。
这样的嘲弄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原来那个你为之拼命的东西早已经不把你当成了同类。
你过往拼命的一切都变得毫不重要,你变成了一块可以被随意踩在脚下的肮脏的地毯。
地毯上的老爷们依旧在歌舞升平的开着酒会,而你却只能默默的忍受和等待着,安然接受每天他们把你踩在脚下的蹂躏,这种蹂躏你都不能反抗和诅咒,你甚至都不能有一点点的不愉悦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