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装作是哑巴，寻求帮助，但大夫在为她看诊的时候发觉了她的身份，因为他们的瞳色就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顾安再打断了她，问了一句：“你是进了魔族的地盘？”

“是…吧。”苏暄想不起更多关于魔族的知识，“他们的瞳色是红色，使用的术法也偏向暗系和月系。”

“你…逃出来了？”顾安再问道，看见她疑惑的表情，补充了一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苏暄反而是问起他了：“你也开启了幻职吧？”

“是。”顾安再坦然承认了，“但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叫‘幻职’，那个字条写得下这么多东西？”幻职，是属于人族的天赋，开启了幻职，才能学习术法。

女孩摇着头，继续说了下去：“虽然失去了绝大多数记忆，但是能力还存在，不过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有这种能力的，是在反抗的时候，那个大夫喊了一句：‘幻职！’，他们的语言里，幻职的读音和澹语一样，在一瞬间里，我拥有了一些有关幻职的记忆，也正是靠这些，才逃了出来。”

苏暄的说法倒是有些奇怪，什么叫做“拥有”了记忆？不是回忆起来的，而是一瞬间涌进脑子里的那种吗？顾安再一边听一边想着，没有再打断她。

“这次进入城镇我不仅没有治好我的病，还让我中了几个诅咒。可我也不敢再去其他地方，回到林间。在我拥有的那些记忆里，我看见了一些可以温养身体的术法，自己也尝试了一下，就在即将恢复的时候，他们的追兵来了。”

她的眸中似乎还藏着恐惧：“我被迫与他们交手，只是身体本就没有痊愈，又带着诅咒，我不得不开始逃亡…咳咳咳…那附近还有其他城镇，我躲进了一间人族住的房屋。”

顾安再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高声道：“人族还能有屋住？除了那五族的走狗，哪个人族还能拥有自己的房屋？”虽然他们现在就在一间只有两个人的小屋里。

“……“苏暄一瞬间低落，“是遗族，那也是…他们的…囚笼吧。他们开始没有认出我的身份，以为我是什么…什么家族的逃亡者吧，后来追兵到了，才意识到我的身份。他们帮我躲过了那一次的追捕，但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那里，第二次的搜捕一定会把我找出来，那样也会连累他们…咳咳咳……”

她很快离开了那间房屋，也离开了那个城镇，在雨季里流亡。术法的使用需要灵力，但伤势过重，她再吸收灵力同样会加剧诅咒的侵蚀。

“所以身体变成这样了？”顾安再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轻柔了一些，他知道她的伤势非常严重。

苏暄顿了顿：“如果昨夜倒在雨中，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所以非常感谢。”

“行，现在我相信你了。”顾安再笑了笑，“你还真是大胆，怎么会想着要冲进来？”

“冲不进来会死，冲一下却还有机会，当然会选这个。”

“那老天还真是喜欢你啊？给了你两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