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汴梁还未褪去寒气。
尤其是今年,没下一片雪的冬天,简直冷得邪性。
哪怕出了正月,也还会让人有种三九天没过完的感觉。
书房里,炭炉烧得旺盛。
秦为正靠在卧榻里打着瞌睡,只听得房门被人暴力踹开,一阵冷风席间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起床气占据了理智,秦为怒视着赵允让,恨不得将他那张贱脸抽肿了。
“你这人怕不是有啥大病!”
赵允让被吼得一愣,撇撇嘴道:“外面都打成狗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甩了甩发胀的脑袋,秦为没好气的坐起身。
“你被打成狗了?”
“你是真的心大啊!”赵允让指了指他哭笑不得道:“你忘了自己干得好事了?汴梁周边的粮价一夜之间涨了六倍,六倍啊!”
赵允让激动地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言语有些混乱。
不怪他激动,粮价对一个国家来说,可谓终极命脉!
自大宋建国至今,汴梁的粮价始终保持在十三文左右一升,就算遇上天灾年,也不过二十文出头。
一下子涨了六倍……这是要出人命的!
秦为无语道:“好好说话……”
看他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赵允让冷道:“等着吧!明儿个再见你,就得去阴曹地府了!”
秦为仍旧淡然,笑着道:“别急,你先坐下,听我跟你讲……”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讲完,赵允让呆滞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太狠了……何家会跟你拼命地。”
秦为目光如炬,笑道:“我只是预判了他的预判,他敢做初一,我为何不能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