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德矣。”蔡邕坐在窗前,沐浴着温暖的冬日暖阳,一声轻叹。
宽大的书案上,几部书稿垒得整整齐齐,笔墨纸砚一尘不染。一杯香茗摆在手边,茶雾袅袅,香气萦绕鼻端。蔡邕宽衣博衫,披散着头发,神情舒散。刚刚泡完温泉,又坐在有暖气的房间里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气血通畅,面色红润,与白发相配,如神仙中人。
“大父,什么是天下归德啊。”周循走了进来,赶到蔡邕身后,捏起小拳头,熟练地为蔡邕捶背。蔡邕大笑,反手拍拍周循的小屁股。“什么叫天下归德?就是只要行王道,尚道德,百姓就服你,从四方而来,如水归大海。”
周循小拳头捶得又轻又快。“大父是说大王吗?可他征服天下用的都是武力,那些人都是打不过他才投降的。”
“放肆!”周瑜跟了进来,喝了一声:“不可对大父无礼。”
“你闭嘴!”蔡邕喝了回去,指指对面,示意周瑜坐,又拍拍周循的小手。“别怕别怕,有大父在呢。”刚刚还一脸凝视,转头便声色俱厉,对周瑜说道:“我乖孙儿说错了吗?豫州、兖州,冀州、幽州,哪个不是武力征服的?不用武力,你这个江陵督还有什么用?”
周瑜很无语,瞪了一眼躲在蔡邕身后吐舌头扮鬼脸的儿子,缓声道:“阿翁,话虽如此,也不能不有所分辨,要不然小儿无知,会以武为德,不辨朱紫。”
“你说得也有道理,这里面的道理很玄妙,一般人的确搞不明白。咦,昭姬呢,她怎么还不来?”
“昭姬她……有点不舒服,稍迟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