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
“季休可知为何?”
杨洪忍不住拱拱手。“正想请军师指教。”
“周大都督也好,孙都护也罢,他们将来都是要远征海外的,益州不过是他们的演武场罢了。是以陛下不急,他们也不急,且战且练。练兵四年,如今正是用兵之时,若是夏侯将军降了,岂不可惜?”
看着笑盈盈的诸葛亮,杨洪的嘴角抽了抽。他很想骂人,却又骂不出来。
原来在吴军眼里,这场关系着益州存亡的大战不过是一次实战演习?
又或者说,益州人全力以赴,自以为背水一战,其实根本就是个笑话,吴军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作对手。
杨洪忍了又忍,咬牙道:“军师果然大气,将天下玩弄于指掌之中。”
诸葛亮摇摇头。“益州而已,与天下何干?”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军报,递给杨洪。“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季休不妨过目。”
杨洪狐疑地接过军报,看了一眼,便吃了一惊。军报的开头有一段提要,寥寥几语,却让他心惊胆战。
曹昂投降,孙尚香进驻阆中,陈宫负责巴西、广汉诸郡的新政推行,黄忠率关羽、徐庶、徐晃诸将南下,任何一句都是大事件,足以让他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杨洪顾不得多说,捧着军报仔细的阅读起来,然后颓然而坐,一言不发。
诸葛亮将军报收起,免得被江风吹走。他也不催杨洪,独自品着酒,让杨洪慢慢体会。
战事不是重点,陈宫协助孙尚香推行新政才是重点。
陈宫本是蜀相,是曹操父子倚重的智囊,他对蜀国世族的影响丝毫不亚于曹操父子。
过了好一会儿,杨洪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诸葛亮。“军师真的希望夏侯将军力战吗?”
诸葛亮为之莞尔。“如果他有这样的能力。”
杨洪深吸一口气,屏住片刻,又缓缓地吐出来。他长身而起,拱拱手。
“受教了,就此别过。”
诸葛亮拱手还礼。“保重。”
杨洪下了船,登上自己的小船,再次拱手作别。小船顺滚而下,消失在水天一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