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客气地笑着,却不接袁权的话。
袁权看在眼里,也不点破,把孙策得到消息,袁谭可能会进攻鲁国的事说了一遍。听到与自家兄长切身利益相亲,陈氏不免动容,但她并不紧张。袁谭是袁绍长子,陈家是党人,陈蕃当年是三君之一,与李膺关系极近,就算袁谭攻打鲁国,也不会对陈逸不利,说不定还会重用他。
“多谢夫人通报消息,不过居官奉职,尽力而为罢了。家父当年不避斧锯,家兄岂敢辱没家风。”
袁权赞道:“令尊当年为名臣,率众弟子与阉竖搏杀,若非运气不佳,遇上边军回京,说不定就成了大事,今日大汉又将是另一番模样。令兄继承家风,要与袁谭对阵,守土安民,若能守住鲁国,自然是一件美事。这么说来,拙夫倒是有些多虑了。”
陈氏听了,脸颊不由得抽搐了片刻。袁权将袁谭比作阉竖,那陈逸如果投降了袁谭,孙策会不会将陈逸按作律法处置,将陈家连根拔起?按照律令,郡国受到叛乱攻击,三个月内援兵不到,投降者不危及家人,三个月内投降,那可是当作附敌论处,是要累及家人的。
孙家正找借口对汝南世家下手,这不是往他的刀口上撞嘛。
陈逸能守住三个月吗?这可有点高估陈逸了。他有胆气,可他有这个能力吗?真让他与袁谭对阵,结果不是降就是死,能活着逃回来都是运气好。就像当初陈蕃与阉官对阵一样,七十多岁的老人带着十几个书生就敢闯宫,说得好听是忠义壮烈,说得难听就是送死。袁权给她留面子,没这么说而已,提醒的意思却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