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临行之前,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你说。讨逆将军有天下之志,周公瑾是他的左膀右臂,期望甚高,将来必是一方之任。你辅佐周公瑾,和辅佐将军并无区别。豫州虽说尚未稳固,但颍川是必争之地,孙将军是绝不会放弃的。你荀家三面下注,你这一注看似最轻,实则最重,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多谢奉孝提醒。只是家父早亡,大父也已过世,我在荀家没什么说话的份量,就算想推荐谁出仕,也未必有人愿意听我的。孙将军知人善任,只是如今羽翼未丰,假以时日,自然会从者如流。奉孝,你郭家以律传家,孙将军又好法家,你何不推荐几个族人出仕?你夫人出自钟氏,也可以找一些钟氏子弟嘛。”
“我正有此意,已经派人回去联络。”郭嘉笑道:“我听说你和钟繇交情不浅?”
“谈不上深,见过几次。”
“有机会的话,给他传个话。钟家虽说是颍川名门,可是年轻一辈中,也就他有方镇之能。长安老臣太多,他很难有出头的机会。君子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四十多岁的人了,在长安熬个什么劲,不如早点回来建功立业。”
荀攸忍不住笑了。“好,我给他写信,至于他愿不愿意回来,我就不敢说了。对了,听周将军说,孙将军书法一流,别具一格,钟繇也好书法,如果能让孙将军修书一封,说不定他会见猎心喜,急趋而至。”
郭嘉看看荀攸,歪了歪嘴,哈哈一笑。“行,只要能让钟繇来,别说让孙将军亲笔作书,就算让他跳舞,他也是愿意的。”他甩甩袖子,背着手,转身向山下走去。陈到等人就在山坡上等着。“行了,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要赶回汝南去。大战将至,孙将军离了我会很不习惯的。”
荀攸暗自叹了一口气,转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