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笑笑,举起酒杯,呷了一口,神色难得的放松。在长安,他只有到曹操营中才能放开一切防备,曹操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和他一样有阉党的负担,戏志才是他的乡党,同样不循礼法,不会在意他的身份,其他人对他也非常恭敬。
酒过三巡,荀彧把南阳的形势说了一遍,曹操、戏志才听了,不约而同的摇头。
曹操说道:“眼下不是出兵的好时机。钱粮不足,训练不精,西凉骑兵刚刚入列,还没有完全驯服,仓促出征难免指挥不灵。车骑将军当年讨黄巾,就曾因为官兵疏于战阵被黄巾击败。孙策所部精练百倍于黄巾,极难对付,非黄巾可比。我军若是败了,正如文若所言,朝廷威严扫地,徒惹人笑。纵使侥幸胜了也不是好事,韩遂、马腾恃胜而骄,不知道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关中恐怕又要被西凉人掌握。”
戏志才也说道:“南阳不好攻。周瑜虽然南下,孙策却移驻南阳。在此之前,文聘已经赶到酂县一带布防,与武关相呼应,不会再给我们轻军突进的机会。千里行军,又顿兵坚城之下,用不了几个月,我们就得无功而返,徒耗钱粮,得不偿失。”
荀彧一声长叹。“我也知道不该出兵,可是孙策步步紧逼,难道朝廷就坐视不理,任由他放肆?”
曹操苦笑道:“若是打不赢他,他岂不是更放肆?”
戏志才沉默了片刻,忽然目光一闪,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也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