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随即分派诸将,让孙静领一部分驻扎在钱唐,虚张声势,吸引对面的注意力,自己率领主力赶往查渎,准备夜间渡江。
行军途中,孙策一直在考虑着行动计划,虽说查渎附近没有敌人阻挡,渡江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大的困难来自江水。江水湍急,暗礁处处,还有逆流的潮水添乱,不管是用船摆渡还是架设浮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天渡江被发现的机率太高,只能晚上行动,这又增加了困难,要周密部署才行。
他越想越觉得可惜。造船计划一直停留在纸面上,未能实施。如果先取豫章,在豫章造船,再取会稽就容易多了,可以渡海登岸。馀暨向东直到鄮县是一片冲积平原,适合登陆的地方很多。只是现在的船都是内陆船,无法胜任从广陵到钱唐的这一段海路,即使是近海航行也不安全,风浪大一点有就倾覆的危险。
这应该也是荀彧转他为会稽太守的原因之一。会稽党人不少,他应该了解这些情况。只不过他不了解这些情况只是暂时的困难,而好处却是深远的。
“这一仗打完,我就送你去东冶,你可能要在那里住上几年了。”孙策靠在车窗前,对黄月英说道。
黄月英坐在对面,一手握着笔在纸上写画,一手挠着脚丫,白色的足衣系带松了,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她嘟囔着应了两声。“没事,有宛姊姊陪我呢。”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脸色微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权姊姊她们,她们该生了吧?”
孙策一时出神,随即点了点头。按时间计算,尹姁应该快要临盆了,也不知道是生个儿子还是女儿。袁权还早,估计要到年底,现在正是反应最强烈的时候。接连两个女人怀孕受苦,他都不在身边,心里着实有点愧疚。不过说来也怪,冯宛与袁权一起进孙家的门,又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会是不孕吧?不孕不育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据说高达六分之一的男女不能生育。
“想什么呢?”没听到孙策的回答,黄月英伸过脚来,捅了捅孙策。孙策顺手抓住,在她脚心轻轻挠了挠。黄月英怕痒,连忙缩了回去。足衣滑落,露出白晳的脚丫。黄月英羞了,连忙将脚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