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甫,你回长安去吧。”
“使君呢?”
“我再坚持一段时间,联络诸郡,看看有没有机会。”张则苦笑道:“朝廷命我来安定幽州,如今幽州局面如此,我怎么能挂印而去,怎么也得接到朝廷的诏书再说。”
种劭盯着张则看了好一会儿,向前凑了凑。“使君,我以为你还是回长安好。”
张则转头打量着种劭,眉头微蹙。“为何?”
“你做过护羌校尉,在羌人中颇有威信。幽州事虽不谐,但朝廷对你的忠心和能力都是认可的,也许会派你再去凉州。幽州已乱,并州又在牛辅的手中,朝廷可以依赖的就只有凉州了。虽说朝廷没有诏书明示,但从各种迹象来推测,朝廷可能会冒险一搏,引凉州人入关中,充实人口,强者为兵,弱者为民,再与关东较高下。”
张则眉头皱得更紧,半晌才道:“这可是饮鸩止渴啊。”
“没错,明知这是一杯鸩酒,朝廷也不得不饮。关中人口不足,朝廷仅靠益州是无法平定天下的。且曹操本是阉竖之后,当年亦曾随袁绍左右,他能忠于朝廷到几时,谁能知道?引凉州人入关中,在关中屯田积谷,练兵备战,就算不能平定天下,至少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以待关东自乱。”
张则目光一闪。“关东为什么会自乱?”
“我不清楚,但当年六国亡于秦,如今形势与当年依稀相似,朝廷也未必就没有一点机会。若非如此,荀彧又何必建议陛下迁都关中?”种劭顿了顿,又道:“荀彧虽然年轻,却不是唯利是图之辈。我听说他拒绝了孙策的邀请,孤身赴关中,又反对朝廷与袁谭结盟,一心只为朝廷。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朝廷,他也不会。”
张则抚着只剩下不多黑须的胡须,思索良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给朝廷写一封奏疏,说说这幽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