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胡大爷,对此不太介意,或者说,相信自己儿子。
他对弟媳孤儿寡母拥有的财富跟人脉垂涎不已,但又畏惧于弟媳娘家势力,只能委婉提点儿子:“对了,你堂妹与你是至亲,你叔母也是长辈,不比我这样需要避嫌的大伯,起码兄妹之间,没那么多事。”
“再说,你毕竟是男丁,你二叔只留下你堂妹一条血脉,无有子嗣,将来你堂妹嫁人,你总要挑起为她依仗的担子!”
就差明说,你多跟她们走动走动,将来好接手那笔绝户财,以及叔母娘家的人脉了。
因着胡大爷还没有目光短浅到只盯着财产,所以才这样提点,盼望儿子能走当年弟弟的路,改换门庭。
按他蠢婆娘的想法,只想着吞下绝户财,那完全不用多花心思,侄女出嫁,弟媳一死,财产还不是归了自己?
这可不是胡大爷愿意看到。
再有财,不到举人,就只是地主,只有家中有人中举,方能称一句乡绅,若有人为官,就是官宦人家了,这区别可大了去。
官场上的人脉十分珍贵,千金难买,得了人脉,推举了出身,才是人财尽得。
胡大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正中下怀,有了父亲叮嘱,娘再说什么,也好搪塞,应着:“孩儿记住了。”
二人说话间,就已定下了徐徐图之的计策。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厮,见父子在说话,就远远叫:“老爷,有客来访!”
胡大爷不禁一怔,这时哪来的客,天都快黑了,走来口中说:“是谁?”
说着,人已向客厅去了。
客厅处,已经点了蜡烛上了茶,曹易颜的神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的沉郁,却是在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