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教九流都打交道的人,这点事难不了,只见人来人往,首先是婆子再次给叶维翰清洗,寿衣店拿来了成衣,肯定有点不合身,这时用刀剪临时修改,而有人用裹尸袋把道人曾静的尸体装了,态度很是粗暴,苏子籍不由无声透了一口气。
几个公差在提井水冲洗着血痕,其中就有谭安的身影。
苏子籍虽不知道事是谭安告密,但听到了谭安在书肆外说话,对此人厌恶倍增,此时冷冷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方真和高尧臣这时出来,显是写好了勘察,高尧臣略一点首,就去吩咐准备启程,而方真却说:“苏贤弟还请节哀,这是我一点程仪。”
说着,递上了五十两的银票。
见苏子籍推辞,他说着:“你是一府案首,有着功名,今年考期在秋季八月,以你才学,努力些必可得中,这点钱又算什么呢?”
“再说,葬礼我关照了,会有人帮你,但种种开支也不小,这是救急的体面钱,万万不可矫情。”
苏子籍听了,也就作了揖谢了。
方真笑的就更真诚了,此时天色更晦暗,云在急风下滚动,雨丝就点点落下来,行了几步,回首说着:“还有个要说下,最近府城,和你一样大的童生和秀才,有七人遇到了事。”
“或喝酒冲突,或不小心摔着,总之就是破了相,瘸了腿。”
说到这里,方真似笑非笑:“这事不大,可一旦这样,怕是不能再进学了,就算进学,前途也有限,我虽出了公文让人关照,但你也得千万小心……”
说着,方真上马一点头,双腿一夹,马驰出,而十余骑也忙上马紧紧随后。
苏子籍一凛,这明显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