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西南之行,总获得九千两银子,三千两是赏给野道人,剩余六千两一半又当投资,尚有一半在怀中,这一拱手说的爽气。
大夫只笑笑,没再说话,但在苏子籍借口回去换衣裳时,指挥着几个士卒将放着邵思森尸体木板抬到了角落,免冲撞了人。
苏子籍回了自己船舱,随便取了一件文袍换上,就铺开纸张,盛了些清水在砚台上倒点,拿墨锭一下下磨起来。
待心神稍定,墨水渐浓,拈起柔毫,舔墨,蘸得笔饱。
“崔兆全有着文人秉性,真想投其所好,其实不难。”
“本不想与他和解,毕竟已结了仇,但邵思森死前一言,实是为了我好。”
“他既这般,临死还要为我着想,我如何就不能为保全他的尸身,去低一低头?”
“而且,又不是不给报应,只是暂时搁浅罢了。”
“眼下是初春,实际上仍十分寒冷,距离京城最多十日路程,其实并不是不能将邵思森的尸身运回去,但这需要钦差同意。”
想到这里,苏子籍抿着唇,挥毫写了一篇悼友文。
等墨迹干了,略读了一遍,就连同着家书一起装好,从船舱里走出去。
野道人就在外面,显然知道苏子籍要去做什么,正要跟上,苏子籍微摇首:“我自己去见钦差,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