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对这些想法岂会不知?
反正他也没打算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一笑:“皇上已是下旨让我观政,可我实际上只当了几个月的郡丞,对政务连一知半解这四个字都称不上,要是与诸位老大人学习,和你刚才一样,只是闹虚礼,我就什么都学不到,平白生疏了。”
“再说,我观政,单是礼节其实也是麻烦事,我知道诸位阁老公务繁忙,不如以后每位阁老一天指点我一条票拟就可?”
崔兆全自上次出使后,虽品级没有增长,也是阁臣,听到这话,倒是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下暗想:“这倒没什么不可以,本来皇上下旨让代国公观政,向内阁请教,内阁就不能对代国公置之不理,教是一定要教。”
“但怎么教,大家其实都没个章程,完全糊弄不好,可认真教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认为是倒向了代国公?被认为成了代国公一党,那可就是问题大了。”
“还得罪了齐、蜀两王。”
“一天指点一条票拟,这就很合适,很轻松,到时大家随便敷衍一下也就是。”
因着方才二人将话说开了,崔兆全既玩笑,也是试探,笑着问:“那代国公以什么来还?”
不想,苏子籍竟早有准备,直接取出一张卷轴:“崔大人,你看这怎么样?”
说着就展开。
在晨光下,这画清晰地映入崔兆全的眼帘,小桥流水,烟雨朦胧,这样一幅画,简直像是将一片水乡的风韵都拢入了画中,有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