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踏出台阶,深深呼吸一口气,就看到门口除来时乘坐的两辆牛车,又多出了几辆,野道人静立在旁,见自己从大狱里走出来,立刻上前。
“主公。”
“让人扶着辩玄他们上车,你一会同我坐一辆车回去。”苏子籍吩咐。
“是。”野道人立刻应着。
跟着野道人来的还有几人,都是府中的仆从,等辩玄一出来,这些人就走过去搀扶着和尚上车。
从牢房走到大狱门口,没有人帮着扶,已是耗掉大部分和尚的体力,现在扶着上车,许多和尚的腿都软了。
辩玄看出代王似乎有事要处理,没上前,安静任由安排,上了紧跟着代王车驾的牛车。
方真向苏子籍告辞后,被青年仆从抬上牛车,代王府的牛车在前面走,几辆牛车缓缓跟着。
牛车内的苏子籍没有看野道人递上来的资料,重重吁了一口气,说着:“孤刚才看了大狱,真是触目惊心啊!”
说着,就把刚才的事说了。
野道人却不觉得奇怪,静静听了,自银瓶奉上茶,才说着:“主公,这事多的是,本朝还算好,前朝末期,臣民仍动辄获咎,大狱里经常住满了人。”
“不少高官,昨天还是起居八座卤簿如云,转眼铁枷加身,变成阶下囚,这些遭遇,都写在了《菊堂知氏》、《行在阳秋》、《帝京闻见录》上,可所谓血迹斑斑。”
“此所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