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道真人又说:“你爹方文韶,听说是不想考了?”
这事惠道真人知道,方惜也不奇怪。
他爹方文韶在府县也是有些名声,举人也当了多年,这次没考中,肯定会有人议论,方惜就答:“是,上次回京,我爹就说不考了。”
惠道真人就说:“你回去对你爹说,这次再去,必可中,虽是低低中了,但也可完成他的平生之愿,以后官途大开……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是自断官途之路,再不会有机会了。”
“真的么?”方惜听到这话,简直比刚才听说自己会中还要惊喜,站起来追问:“真人,此事当真?”
“当真。”惠道真人说。
余律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惠道真人这次半夜过来,特意来说这一番话,是有着深意了。
他朝着旁看一眼,发现刚才奉茶的小厮还在站着,但门口却少了个人。
细一想,就知道那人必听到了这好消息,跑去禀报父母去了。
果然,又过了一会,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余老爷携夫人从外面走入,冲着惠道真人就是一礼,热情说着:“真人前来,今日真是蓬门生辉。”
等重新宾主落座,还亲自摆好点心,余老爷按捺住心情,就问:“刚才您与犬子所说的话,我已听说了,可是当真?入京真的必中,且可能是一甲?”
惠道真人莞尔一笑:“贫道虽是山野之人,也有些薄名,却是不敢在乡里胡说的,这事是真。”
哎呀,这可真就是大喜事了,这对夫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喜悦。
“不是怀疑真人,不是怀疑真人的话。”余老爷心中一喜,站起来连声道歉,与年轻人对惠道真人只是一般相信不同,附近府县凡是上了年纪,对桐山观就越发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