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
洛姜叹着:“你我小时候一起长大,我怎么会举报你?可你的事并不算秘密,别的不说,你几个小兄弟都知道,秘密不传二耳,传了就不再是秘密,这道理,你会不懂?人一多,代王府迟早会查出来。”
薄延听了,就是一怒,冷声:“我和我的兄弟出生入死多年,彼此可以交付性命,断然不会出卖我。”
但这话听着很有底气,但实际上在足够利益下,到底会不会被出卖,想必薄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洛姜也不反驳,只继续说:“共患难易,共富贵难,何况你独享富贵呢?”
“你要仍旧是他们的头,领着他们出生入死,身当先锐,我相信你们的兄弟还能继续下去,可你现在已经超生了,他们仍旧在江湖过着舔血生涯。”
“一年二年或还能理解,五年六年,八年十年呢?”
“如果在执行任务,死了兄弟呢?一方面你富贵安享,一方面他们草席裹尸,他们还会理解你,认可你么?”
“再说,你不是谁的人,就算为谁做事,也只是雇佣,仅仅是接了单。”
“你现在已受代王重用,已是官身,以后更是有前途,为了一二笔不长久的单子,就放弃得来不易的官身,你不觉得可惜?孰重孰轻,你自己想想吧。”
薄延听了,薄唇抿成一条线,洛姜的这番话,等于直接将他这段时间的心事给掀开了。
他最纠结的,的确是这点。
作江湖人,他讲究江湖道义,齐王下了单子,他接了,就应该完成,这为的既是银子,也是因为他看中了齐王,打算以这机会攀上齐王,能得个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