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是运数不好,去年收成不好,朝廷似乎有赈灾的意思,派人清点各地粮库和义仓,而我俞林府的粮库,一下子霉掉五万石,申报上去,被申饬了,现在去京叙职。”柴克敬闷闷的喝了一杯酒。
听了这话,罗裴顿时了然,其实这粮库不归知府管,至少不直接管,而且这事也不知道哪任的手尾,黑锅落到头上自是郁闷。
略一沉默,又问:“具体怎么样?”
“受了申饬,我去查看过。”柴克敬闷闷的说着:“粮库高大结实,通风也好,怎么会霉掉,肯定是哪个混帐吃了粮,然后我背了锅,天地良心,我可一文都没有收到。”
“情况又到了这样么?”罗裴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前朝就是粮库亏空到耗子都饿死,朝廷要用兵,结果才发觉军粮都没了,十万大军硬是不能开出一百里,现在本朝开国才三十年,又这样么?”
“果然不防微杜渐,吏治败坏太快了!”
说到这里,也都是无计可施,两人苦闷着饮了些酒,柴克敬还有些清醒,半醉就告辞出去,罗裴略一洗漱便即安歇,可躺在榻上,却睡不着。
“吏治如此,要上个折子,不治不行。”
“不趁着现在国势如日东升,加以清理,以后想收拾都难了。”
罗裴一一理着思路,又想起太孙:“皇帝正式立了代王为太孙,又授我太子少保,还有消息说有意我任这届春闱的主考官,这真的是要扶太孙么?”
“果然是皇天庇佑,我得赶快点抵达京城准备才是。”
就这样心里翻腾,罗裴听着沙沙的雪声时紧时慢,就欲沉沉入眠,突然之间听见“啪”一声,顿时把睡意打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