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穿半旧绸袍,长脸,带着文卷气,看起来是个中年举人的样子。
“嗯,确是。”知府托着下巴,思量:“就气韵而言,更是胜出不少,不知道太孙哪来的这阅历沉淀。”
“可惜命数已定……并且,还有张岱等人与之同阵。”中年举人才想说话,一个家人(家生子,奴才敲门被唤进来,禀报张岱入府城的消息。
“才说到他,他就到了。”知府捋着短须,笑说。
“大人……”
“莫急,你的来意,我已经完全明白,这张岱与我乃是一个座师,倒是可用这个理由登门见他。”知府说着,唤了家人:“你去取一百两银子过来。”
“记住,找个小匣子装起来,本官要带它去见师弟。”
“是。”
“听闻张岱养狗拒客。”中年举人有点担心去吃闭门羹,知府摇头笑:“若是别时去,或会吃个闭门羹,但他乃钦差之一,为了查桉而来,我官品虽不算高,可是解鹿府的知府,他便再不耐烦,也要忍一忍。放心吧,必不会真将我关在门外。”
这是大实话。
张岱这人,若非钦差和差事,官员想拜见,能不能见到还真不一定。
这人脾气,就不近人情,经常让人下不来台。
用某个对张岱成见很深的人的话,这人就是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
乘牛车衙门出去,直奔张岱的落脚之地,驿站。
张岱这样的清贫官员,品级够了,就可以一路住驿站,自有官方供养,不必自己掏银子,这就不至于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