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颌首,沉声:“张岱的事,是真的。”
是真的?
“他竟真的动了七千军……主公,这事很不妙!”就连文寻鹏也觉得棘手,低下头去,轻声提醒:“就算您与张岱扯开了关系,可这并无大用。”
“嗯?”
“您是正钦差,张岱是副钦差,在解鹿府,也许有官员知道,您与张岱不和,是张岱自作主张。”
“可是一旦到了别郡别州别省,就谁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张岱是您副手,一切听从你的指派。”
“特别是皇上有这意思时,您是欲辩无门。”
几句话说明了,与张岱扯开了关系,有点用,但要是皇帝指鹿为马,却也足够发难了。
调查组都是皇帝的人,辩论还有多少意义么?
本朝规定,贪污6两以上者死。
你是清官,一文不贪,但是可以连走亲戚过年的礼也算上,一个亲戚送一篮子苹果一只鸡,来往十几个亲戚就凑起了5两,过年,中秋哪怕二次,就是1两。
然后你当了1年官,就贪了1两,就可以杀头了。
苏子籍当然明白这点,目光一闪,无声透了一口气,眉棱骨不易觉察地一跳,冷笑一声:“你放心,我还没有那样天真。”
说着,站起来,若有所思,转眼说着:“你知道,粮仓桉的真正用意么?”
“小臣不知。”文寻鹏何等精明,早已看了出来,这是主公要交底了,一躬身说着。
“粮仓桉第一重境界,很简单,就是亏多少,查哪个官贪了。”
“然后真查了,立刻发觉,这错综复杂,不是一个二个,是十个百个官,乃至不同衙门都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