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责罚儿子,小杖当受,大杖则避,圣人不以为是忤逆。”
“无他,为了保全父亲的名声而已。”
“故此,孤训兵待命,并已上书陈情,请诛奸臣,也是遵从圣人微言大义。”
“父皇被阉宦奸臣蒙蔽,时日不浅,想必是见不到孤的陈情上表……孤已决意,尔等即日随孤叩阙,清除君侧奸臣阉宦,还陛下清名,也还社稷以昭昭。”
堂下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听不到。
唯有齐王的声音回荡着。
“依《大郑祖制》,太祖宝训。”
“……如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既平之后,收兵于营,王朝天子而还……如王不至,而遣将讨平,其将亦收兵于营,将带数人入朝天子,在京不过五日而还,其功赏续后颁降。”
“孤上遵圣人儒风大道,下依祖制宝训而行,此心此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尽是大义。”
“事成之后,孤必定恭敬拜谒陵墓,待罪宗人府中。”
“皇天后土,实可鉴之,如有违背,天地共弃之。”
左右有人托着银盆而来,齐王虎视周围,而后举起佩剑,亲自斩杀了一只羊,血液倒在盆中。
滚滚热气蒸腾而上,又有人举着酒翁,酒浆混入其中,调匀。
“来,孤敬你们一杯。”
齐王语气沉稳,又自行盛满一碗,当众饮下。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