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董锵锵放到楼下,皮卡一溜烟儿地消失在街道尽头。“记得赶紧打钱。”风里传来雷兰亭的嘱托。
餐桌上依然摆着早餐,看来老白并没上楼。董锵锵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一个人包饺子。
之前过年在家时他从未自己动手包过饺子,连和面都少,最多就是打个下手刷刷碗什么的,擀皮儿和包饺子从来都是父母的事。现在出来了,想吃什么就得自己动手。虽然亚洲超市里也有卖速冻饺子的,但董锵锵觉得机器包出来的饺子和手包饺子相比,不仅少了年味儿,还缺了饺子的灵魂,吃起来更让人觉得无处话凄凉。
他从网上找了包饺子的视频,边琢磨边包。这种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的结果是毋庸置疑的,不是皮儿擀小了,就是馅儿放多了,一番努力后,一排歪瓜裂枣静静地摆在案板上,仿佛在嘲笑董锵锵的手艺。就连董锵锵自己都觉得饺子们实在是太寒碜了,可没办法,再难看的饺子,他也得含着泪吃下去,谁让他不会包呢。
就在董锵锵惆怅感慨时,就听一个声音在他身后点评道:“真特么丑!”
董锵锵一回头,老白正面无表情地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这玩意儿你吃的下去么?”他皱着眉头盯着那些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饺子,“你跟饺子有仇还是跟春节有仇?”
见老白主动打招呼,董锵锵心里很高兴,故意强词夺理:“我这不是北方饺子。”
“这么丑确实不能称为饺子。”老白走到董锵锵身边,伸手就要去拿案板,被董锵锵一把按住,“你干嘛?”
“难看肯定难吃。扔了!重新包!”老白不由分说地指挥道。
“我再包还这样。”董锵锵假装无奈地耸了耸肩,“过年应个景儿,凑合吃得了。”
老白抽回手,走到洗碗池旁挽起袖子,三下两下洗干净手,再次走回到董锵锵身边,命令道:“你起开。我包!”
见老白要亲自动手,董锵锵忍着笑,故意激将道:“哎,你行么?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擀皮儿包饺子都是知易行难。”
老白也不多言,当即从董锵锵和好的面上揪下一坨,在案板上利落地将面搓成长条状,然后攥在左手虎口处,右手捋着虎口处露出的面一下下地往下揪剂子。董锵锵一看就知老白肯定是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