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兰亭的反常举动让董锵锵迷惑,他不知雷兰亭抽什么疯,有心不去,又担心对方真有什么事,只能悻悻地囫囵披上大衣,三步并作两步地也进了卫生间。
“你干嘛不睡觉啊?”担心卫生间的隔音不好,刚走进卫生间的董锵锵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谁知看到的却是雷兰亭通红的双眼,好似刚刚哭过。
“老董,我……”雷兰亭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洗漱台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怕……”
董锵锵从未见过雷兰亭这幅模样,他想不通不怕肄业、不怕跟外国人打架,更不怕野猪的雷兰亭还会怕什么,至少午夜时分被冻醒的他想不出来。不过看雷兰亭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董锵锵突然觉得后背泛起一阵莫名的凉意:怕黑?怕冷?这孙子大半夜不睡觉该不会要跟自己表白吧?他不是喜欢乐乐的直男吗?
“老郑那包里没钱,就是些……”董锵锵本想用老郑买的东西来岔开话题,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摆不上台面儿的私人恶趣味。你赶紧睡吧。”说完,他就准备开门出去。
“不是他的事,”雷兰亭抬起头望着董锵锵的背影,“是我……有事。”
董锵锵本来要拉门的手停在了门把上,他转过身看着雷兰亭:“我真的很困,你有话能直说么?”
雷兰亭没吭声,把洗漱台上那个塑料瓶递给了董锵锵。
“这是什么?”董锵锵认出这是他昨晚放到洗漱台上的那瓶,但他昨晚并没仔细看,现在才看清瓶子上印着“pephiv”的字样,他心生疑虑,把瓶子又放回到洗漱台上,“到底怎么回事?你生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