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枳乘电梯返回三楼主卧收拾东西。
陈京裴疾步追上来,正好看见她将他的求婚戒指从无名指摘下来丢在他的枕头上。
他眼睛骤时被刺激得一疼,生气的攥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真的又要跟我分手吗?你昨天才跟我保证过,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跟我一同面对,不会再抛下我一走了之了。你怎么可以又出尔反尔?”
“我为什么不能出尔反尔?”宣枳的语气却自始至终都带着讽刺,“你都可以三妻四妾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尔反尔!”
她又是如此得理不饶人。
陈京裴气结,“我哪来的三妻四妾!你明知道温曦希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发展过,你为何还要去拾掇我爸那种既荒寥又滑稽的鬼安排来给彼此添堵!这完全是不成章也不成文的事情,你能不能别一难受不痛快,就要把全世界都给抛弃了?我们好不容易再次重逢在一起,你真的舍得不要我了吗?”
他说到后面,眸底隐隐闪烁着泪光。
宣枳假装没发现。
她垂下眼皮,盯着自己莹白的无名指残留着一圈细浅的戒指痕迹,不想心软。
“可你爸已经说了,温曦希是以你妻子的名义载入你们陈家族谱。这一点,你改变不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也有些自嘲:“她原来…都很早很早就供在你们陈家祠堂里了。你爸一定是非常喜爱她。她要是还在的话,你肯定是会娶她的。而我和你,也不可能相遇相爱。我现在,有点像个笑话。”
“所以,到此为止吧,陈京裴。我不愿意婚后,是以你第二任妻子的名义载在你们陈家族谱……”
她想要的,是做他独一无二的陈太太。
陈京裴内心彻底兵慌马乱,赶紧把她揽在怀里哄着说:“你别再说气话了好不好?就算温曦希还在,我也不可能会娶她。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况且,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我们是完全可以解决的。陈家是奶奶和大伯在做主,是绝不可能让这种荒唐事存在的。”
“那为什么温曦希的灵位都已经供在你们陈家祠堂了?”宣枳还是很难接受。
“我当时还小,也不太清楚。”陈京裴说的是实话,温曦希夭折的时候,他堪堪五岁,真的不知道他爸是如何说服他奶奶让温曦希的灵位供在陈家祠堂的。
宣枳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既然这样,那就等你把这件事彻底解决干净了,我们再谈吧。”
她这次,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提及分手两字,但句句听起来都像是在说分手,“我们暂时分开住一段时间,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陈京裴岂肯,拦住她,愠怒说:“你又想搬去陈韫泽那边住?我这边房间那么多,你要是真的生气不想跟我睡,我可以暂时去睡书房。”
唯今之计,只能先缓住她。
不然一旦让她搬回到陈韫泽那边去,他又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去那边睡客厅沙发守着。
而且,倘若任着她一个人于不顾,指不定她又会胡思乱想一些什么事情出来折磨他。
所以,就算每天在家里被她甩脸色,他也绝不能让她搬走。
可脚长在宣枳身上,他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
尤其是,宣枳冷血的说:“如果你不让我走,那我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