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东已经行不通了。”
“只能往西,去庐州,从庐州突围,有淠河可以入淮,寻机北上。”
“重点是,我们必须把他们的兵力拉散才有战略空间,而且,你们看,淠河与淮河之间,这个三角区,我们是不是可以反复做文章。”
“哪怕汪家军堵在交汇口。”
“我们也可以从交汇口下游入河,然后顺河而下,走凤阳、淮安都可以北上!”
“因而。”
“我们只要往西走,走在他们前面,拉扯出空间来,就是我们掌握了主动权,怎么打,怎么走,都是我们说了算。”
张执象虚空画了几条河流,大家这几天研究地图,看他一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这盘棋活了。
按照俞大猷的打法,要极高的执行力,且不能出任何差错。但赵克戎看得很明白,张执象只有那么几条路可以突围,便直接往扬州一坐,等着他们要么去碰汪家军,要么跟羽林卫打陆战。
没人想过会往西边走。
赶到淠河至少要走四百里,而且一马平川,等朝廷这边骑军调集完毕,而张执象他们倘若没有赶到淠河,就得被骑兵围猎而死。
“往西边走,风险很大。”
王源之眯着眼睛说道,在思考可行性。
崔文则赞成道:“小天师好计谋,我们确实往西走才有活路,我看还是按照俞将军的法子,俞将军带队佯攻凤阳,我们抛弃辎重急行军突袭庐州。”
“地方卫所的八千士兵,有没有凑齐都是两说,能战之兵怕是不过两千,家丁不过三五百。”
“咱家认为,一战可破!”
崔文身边只带了五十来个人,西厂旧部自然不止这么点人,但更多的是散在南直隶各处,情报远比战兵来得重要。
他们继续西行,到今晚庐州那边的具体战力情况,便能够摸索出来。
到时候想办法夜袭,有细作里应外合,这一仗很好打。
于是。
俞大猷继续领兵去打凤阳,张执象他们则放弃辎重,只带三日口粮,仅仅八百人往庐州方向急行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