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朝堂,时隔八年之后,又回到了我们手上。”
“如今,朝堂是夏言说了算。”
说到这里,费寀停了一会,瞄了眼张执象的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当初杨廷和反水,进《忏悔录》虽然让嘉靖得了一时之势,但终究没办法长久。”
“他再怎么分而化之,士大夫终究跟皇帝不是一伙的。”
“张孚敬不在朝堂,皇帝可以依仗的几个人一死,就算想提拔新的人,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资历,我从兄苦心经营八年,润物细无声,终于夺回朝堂。”
“最近两年,嘉靖独木难支,已经相形见绌了。”
“嘉靖十四年征讨建州获胜,可从那以后,他对于九边的掌控进度就停了下来,这两年可以说是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
“再有几年,我们就能剪掉嘉靖的所有党羽。”
“然后……他也该死了。”
费寀说完后,便慢慢喝茶,张执象端着茶杯,凝声道:“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改变路线,去京师帮陛下,而非介入许家与王家的战争?”
费寀一笑,道:“你可自行判断。”
张执象固然在南京表现得十分出色,在谋略上甚至赢了杨廷和,但官场毕竟不是只看谋略的地方,它有一整套规则,与其配套的是整个科举制度。
张执象去了朝堂,不过是带着镣铐跳舞罢了,其实帮不了嘉靖太多。
反而放他去舟山,麻烦可能就大了。
十年前这小子还不曾修行,就能驱使登闻鼓这类神器,想来境界积累已经足够高了,如今出关,怕是不能小觑。
更重要的是,战场,没那么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