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器在灭掉火之后便没喷水了，但地板上依旧湿了一片。

空气中有股刺鼻的味道。

“是白磷。”

郭副局长一闻就闻了出来。

墙壁上，《不见星空》已经被烧毁了大半，露出藏在画下的面具。

无面男的白色面具。

郭副局长心头一沉。

负责人心都揪紧了，刺痛刺痛的，他想进去看一眼，却被郭副局长伸手拦住。

郭副局长散开精神力，仔细感应了一遍。

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隐身藏着，才和负责人一起走进去。

负责人颤抖着取下画框。

“啪嗒。”

一个指甲大小的黑色方块掉下来。

黑色方块原本可能不是黑色，也不是方块，但已经被烧焦了，看不出原貌。

“不对！”

负责人突然出声道：“这画是假的！”

郭副局长捏着黑色方块走过来。

负责人把画给他，“你摸摸看。”

郭副局长便摸摸看。

质地很新，没有那种历经岁月的古旧感。

“的确是假的。”郭副局长作为外行人都能感觉出来。

古董字画所用的纸张不可能这么新。

而听到他这么说，负责人总算松了口气。

不是自己的幻觉。

画没烧，只是被人提前掉包了。

虽然同样都是没了，但至少真画没有被毁掉。

对于热爱艺术的人来说，只要画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不是最糟糕的结果。

可郭副局长有点接受不了。

对方竟然当着他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画掉了个包？

郭副局长大概抿出了怪盗gx的手法。

他手里这个被烧焦的小方块还热乎着。

火都被浇灭了它还热乎着。

这应该是一个微型加热装置，用来引燃假画上的白磷。

它是定时的。

可问题是，对方是怎么把这个加热装置和假画放进来的？

“这几天有人进来过吗？”郭副局长问。

话一出口，他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没有。

要是会留下这么关键的线索，对方就不是怪盗gx了。

“没有。”负责人肯定道，“自从那天你带人过来看了之后，这个房间我一次都没再打开过。”

指纹+人脸+钥匙卡的三重门锁，其他人想进来只能强行破门。

不说强行破门的动静有多大。

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就是，直到他们刚刚过来，门都是完好无损的。

“监控也没问题……”郭副局长自言自语地抬头看了一眼。

如果监控有问题，负责人也不可能及时发现画被烧了。

换句话讲，这是一间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的密室。

负责人没开过门，就不应该有人进来过。

可这幅画又确确实实是被人给掉包了。

即便是隐身卡，监控也该拍到画被掉包的过程，工作人员看到后会第一时间拉响警报。

而且隐身卡又不是穿墙，不开门怎么进来？

难道是隐身+瞬移穿墙？

用空间规则来偷画？

这不是杀鸡用大炮吗？

就算真是如此，门口的安保人员也该感觉到星力波动吧？

说不通。

郭副局长有点烦躁。

他拿起对讲机问了一句：“外面的黑暗领域还在吗？”

“不在了。”

“也没看到人，应该是撒完纸条就跑了。”

“怪盗gx的幻象呢？”

“消失了……刚消失的。”

“我知道了。”

郭副局长深吸一口气。

差点被呛着。

这白磷的味道是真的难闻。

“我们出去说，你让人把这几天的监控录像拷一份给我，画的事情你先不要着急，该报保险就报保险，我这边会成立专案组，尽早……等等！”

走到门口，郭副局长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突然噤声，停下脚步，再次伸手拦住负责人。

负责人一只脚都要跨出去了，被他一挡，只好把还没落地的脚又收了回来。

郭副局长蹲下身子。

他的面前有一小块水渍，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亮光。

门外为什么会有水渍？

屋子里有水很正常，因为刚灭了火，但门槛是略高于地板的，这些水并没有流到外面。

只有他和负责人进了屋子，而此时他们也都没有出来。

这块水渍分为两个部分。

前部分是三角形，后部分是个圆点。

像是……

脚印！

高跟鞋的脚印！

“草！”

郭副局长拿起对讲机大吼：“快找！找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快！”

猛的一嗓子，给负责人吓了一跳。

负责人还没反应过来，郭副局长便抓住他的肩膀：“你回忆一下，我过来的那天下午，监控室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负责人讷讷地道：“好像没有？那天你走后，我还专门去过一次……”

“包括工作人员擅离岗位、睡觉这些也算，总之就是没有一直盯着监控。”郭副局长道，“你仔细想想，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