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映珙指着城墙说“据本地向导所言,城楼上有八个炮台,装有八门城防铜炮。咱们这个方向,不会遭受炮击,你们的骑兵也别乱跑。”
“明白。”胡定贵道。
当天晚上。
罗汝才就把部将叫来,准备带上老营弃城开溜。
这破城没法待了,再被炮轰下去,城墙迟早要垮掉,没必要在这里死耗下去。
他是流寇,流窜作战才是老本行,死守城池反而落入下乘。
财货都懒得带,每人身上带些干粮,半夜就悄悄打开城门。他的妻妾、戏班子和财宝,还有三千老营步卒,都远在光州那边,六安城随时可以舍弃。
人衔枚,马裹蹄,趁夜开溜。
此处城门全是老营,新贼对此毫不知情。老贼步卒们没有马,全部骑着驴子和骡子,顺着淠河往北逃去。
“吁!吁!吁!”
“嘟嘟嘟嘟嘟嘟哒……”
大概走出两里地,终于被大同哨兵发现,铜哨声和唢呐声陆续响起。
“快走!”
战马、骡子、驴子,驮着几千老贼疯狂奔跑。
胡定贵、卢象升半夜醒来,连忙骑上战马追敌。
黄顺、费映珙分出一半兵力夺城,另一半则跟着骑兵一起追。
城内上万贼寇,发现罗汝才扔下他们跑了,顿时陷入混乱当中。大部分带着财货逃跑,少部分丢掉兵器,躲进民宅里冒充百姓。
罗汝才的骑兵跑得飞快,驴兵和骡兵就不行了,渐渐被大同骑兵追上。
这厮居然仗义得很,已经跑得很远,竟又带兵杀回。
一来解救老营部众,二来也想吃掉大同骑兵。
“快撤!”
卢象升听到马蹄声,立即朝着胡定贵大喊。
“呜~~~”
胡定贵也不愿黑夜乱战,领命传令兵吹响撤退号角。
流寇骑兵穿着皮甲,而且装备了骑枪。大同骑兵全是布衣,除了火铳就是马刀。
黑夜之中混战,大同骑兵肯定吃亏。
见到大同骑兵撤退,罗汝才被搞得毫无脾气,只能把那些骑驴和骡子的老营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