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坐在马车里,身边是两个八岁的弟弟。对面是两个妹妹,一个十岁自己坐着,一个一岁被乳母抱着。
从北京到南京,沿途担惊受怕,同时又觉得新奇。
十一岁的小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思想,却又懵懵懂懂,对这个世界半知不解。
他偷偷掀开车帘,入眼是栉比鳞次的商铺摊位,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行人。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推着车子,还有最近兴起的舆轿“出租车”。
这里就是南京吗?
比北京可富庶繁华得多,为什么大明不定都南京呢?
说实话,朱慈烺对北京没啥了解。也就前段时间出宫,路上偷偷瞧了几眼街边许多店铺都关门了,到处是乞丐和饥民,还有差役将成群的自阉之人往外赶。
北京留给朱慈烺的印象非常不好,因为他看到了两百多年来,北京百姓最糟糕的年月!
“公子,小姐,请下车!”
不知马车行进了多久,突然在某处停下,王调鼎请他们下来。
朱慈烺下车走到门口,抬头一看门楣,刻着“都督府”三个大字。
他们被带去一进院落,早有佣人等候。
朱慈烺甚至有自己的书房,但书籍并不是很多,摆的全是《大同集》、《大同行记》之类。
“公子,在院中可随便走动,不要去院外玩耍。”王调鼎吩咐了一句。
院门口有侍卫,出不去的。
朱慈烺在自己房中观察片刻,便来到院中石凳坐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陆续过来。
“我想母后了。”朱慈炤嘀咕道。
朱慈烺也想念父母,想念从小陪他长大的太监。但他是大哥,只得安慰道“莫要害怕,父皇、母后很快便来。”
朱媺娖(音朱美绰)打量院中景色,又看向那些佣人,说道“这里的人都不认识。”
又过一阵,驸马冉兴让来到此地,脸色可以说非常难看。
“姑公,”朱慈烺连忙过去问,“我们今后都一直住这里吗?这里有没有东宫讲读?”
冉兴让一声叹息“唉,能保命就不错了。”
冉兴让刚才等候多时,没有见到赵瀚,反而被带到院子里歇息。
他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
得知崇祯的诏书内容,赵瀚那些心腹都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