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幺扫了一眼,说道:“这二人,押回南京等候发落。其余伪官,随军出征,或许还能用得着。”
云南伪帝和沐天波,非常老实听话,只求能苟活一命。
他们属于丧家之犬,被沙定洲打得节节败退。如今早已无处可去,能活到今天,全靠大同军在乌撒府策应,导致沙定洲不敢轻易攻来。
黄幺又问王凤:“这些败军之将,你认得几个?”
王凤回答:“大半都认得。”
黄幺说道:“那好,暂由你来统领云南残兵,我派几个军官协助你整编部队。”
“多谢将军!”王凤大喜。
大军移驻沾益州城外,随军官吏,迅速接管州城各衙门。
黄幺把云南伪官们叫来,询问更加详细的情况。
伪首辅王世德说道:“启禀将军,沙定洲窃据昆明,妄称‘总府’。其妻万氏,自称‘主母’。其谋主叫汤嘉宾,是万氏的妹夫,原为临安府生员。沙定洲能够造反占领昆明,皆由汤嘉宾一手谋划。”
黄幺问道:“云南汉人如何?”
王世德说道:“伪帝贪图享受,支使太监盘剥百姓,云南的士绅豪强,也多有被太监搞得家破人亡。而沙定洲窃据昆明之后,在谋主汤嘉宾的献策下,遍访昆明附近的汉人豪强。本地士绅,多有被沙定洲蒙蔽者,竟将一土司蛮夷视为明主。”
黄幺讥讽道:“你们在云南僭越称帝,不知收买人心,连一个土司都比不上。”
王世德老脸通红,不敢再言语。
城外军营。
王凤正在大同军官的协助下,整编那三千多残兵败将。
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自知无法被将士认可,于是说道:“我姓王,叫王凤,家在晋宁。沙定洲造反杀来,诸位都跟着沐总府逃了,我王家却在铁炉关浴血奋战。王家满门被杀,只剩我这不幸之人。我不是责难各位,只想说我与诸位一样,都跟那沙定洲有血海深仇……”
突然,王凤厉声嘶吼:“你我皆破家离乡之人,可愿随我杀回昆明报仇?”
残兵败将们互相看看,都被这话给说动了。不管是军将,还是底层士卒,大都有亲人被杀,或是被沙定洲给夺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