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再往上就该秀才了,哪里不算读书人,”张铁牛连忙举杯说,“我铁牛是个粗人,今天是撞大运了,能与小相公同桌吃饭。来,我敬小相公一杯!”
“好说。”赵瀚来者不拒。
孙显宗继续打听:“鼎盛楼的掌柜换人了,小相公是掌柜的亲戚?”
赵瀚笑着说:“我是鼎盛楼的二掌柜。”
什么鬼?
这个身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李大柱犹豫道:“小相公看起来……不显年纪。”
“明年就十五岁了,”赵瀚笑道,“来来来,吃肉,喝酒!”
才十四岁?
童生,十四岁,费家酒楼的二掌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越是猜不透,这些人对赵瀚就越恭敬。
孙显宗还想继续打听,赵瀚却不吐露更多信息,反而转过来套他们的话。
赵瀚说道:“我在含珠书院学经的时候,就已仰慕铁脚会的大名。你们这会社,入会是要交钱吗?我也入一个怎样?”
“小相公说笑了,”孙显宗连忙拒绝,“铁脚会都是些脚夫苦力,天生的苦哈哈。小相公是童生,今后还要考状元,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哪能跟咱们混在一起。”
赵瀚跟众人又碰一杯,拍着桌子说:“哪个规定苦力就该低贱?没有你们力夫,河口镇来往恁多货,让贵人们自己搬上船?”
“贵人们可搬不起,怕要连人带货掉河里。”张铁牛哈哈大笑,似是联想到富人搬货时的窘相。
“就是嘛,”赵瀚笑道,“这河口富庶,都是力夫用麻袋扛出来的。要我看啦,你们力夫才是河口镇的贵人!”
“可不敢当。”
几人连连推辞,心里却开心得很,再看赵瀚也愈发顺眼。
孙显宗终于忍不住,直接敞开了问:“小相公,你请咱们吃饭喝酒,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来,孙二哥,咱们再走一个。”
赵瀚与孙显宗碰杯,只呡了一口说:“我这人,就爱交朋友。我交朋友,不看贫贱富贵,只看是不是仗义豪爽。仗义好汉子,喝了一杯酒,便是我的朋友。你们说,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愿意,自是愿意。”几人开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