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有进士?”赵瀚笑道。
周瑞旭昂首上前,拱手说:“周瑞旭,字长度。”
赵瀚问道:“你回乡之前,所任何职?”
周瑞旭说:“文选司郎中。”
“这是个肥缺啊。”赵瀚感慨道。
吏部文选司郎中,可不经吏部尚书批准,任命四品以下的地方官,包括任命全国各地的知府!
周瑞旭回答说:“刚刚履任,还未办公,便丁忧回乡。”
这人的仕途堪称离奇,在当文选司郎中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突然入了皇帝的法眼,亲手提拔为文选司郎中,却又屁股没坐热就回家奔丧了。
赵瀚问道:“这次是你带头的?”
“是。”
周瑞旭硬着头皮承认,其实只是因为他官大,被公推为名义上的首领。包括那天夜袭杀害农民,也是许多乡绅商量好了,然后逼着周瑞旭带头出兵。
赵瀚质问:“那天晚上,你手头沾血了吗?”
“沾了,也没沾。”周瑞旭回答。
赵瀚呵斥:“说清楚!”
周瑞旭说:“无辜百姓,我不忍杀之。但我手下的兵,杀了十多个百姓,也可算我本人杀的。”
这他娘的怎么算?
赵瀚说了只诛首恶,这个首恶却又没杀人。
赵瀚又问那些举人:“谁手上沾了血?”
其中一个举人走出,瞪着赵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放过我的族人!”
“锵!”
赵瀚拔刀出鞘,一道刀光闪过,举人轰然倒下。
众士绅惊骇不已,这可是举人啊,居然说杀就杀了。若是别的反贼,有一个举人投靠,杀再多百姓都无所谓。
赵瀚冷笑道:“别看我暴起杀人,我这是在帮他,否则直接拉去公审,全家都没有好下场!谁还手上沾血的,全部站出来,别逼我一个个审问。若是被审出来的,全家拉回去万民公审,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们!”
又有两个士绅站出来,还有一些躲在人群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