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岗也不急,另外两个老记者郑行文和李天佑也不作声,等卓峰慢慢把话儿说完了,李天佑接话说:“这事儿,广告部做的不地道,想压稿找领导,找记者做什么,真狗仗人势。”
“说得好,广告部唯一能信的,就是他们的话不能信,什么几十万广告费,估计八字还没一撇呢!”郑行文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又不是没给他们打过交道,一分的事儿能说成十分,没影儿的事儿都给你拍胸脯。”
高岗见这两位老记者,当着新记者的面儿,一个劲地埋汰广告部,摆摆手制止道:“好了,好了,两位老哥,都要走了,别老是给新人灌输负面情绪,有这个兴致还不如多喝几口,来咱们先来一个。”
喝得是52度的老白干,用得是2两的杯子,酒一下肚,一股热气就从肚子里面升腾起来,浑身暖洋洋的,精神焕发,卓峰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花生米,刚要问是谁要走,就见高岗放下筷子,两眼一眯,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哎,卓峰,为啥来当记者啊?”
这个问题,好简单,而又不简单,桌子上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三双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了卓峰。
为啥当记者?
卓峰愣住了,停下筷子,眼神变得朦胧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十年前,那个每天读报的身影,那个每日立志要成为记者,那个想要荡平世间不平事,逍遥自由在人间的梦,可现如今的社会,谈理想未免太过奢侈,谈金钱与权力貌似才是主流。
卓峰口中有些苦涩,嘴角抽动了几下,苦笑着回道:“这……呵呵,能说是为了理想么?这好像有些跑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