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不冷不热的,似自嘲,又似反讽,令罗志彬青白交错的面庞火辣辣的,他依稀记得,曾盖棺定论她的画像鬼画符,又拿不出手的人,是他。
他看不起她的画,也从不支持她的事业,有一回他去找她,刚好遇见她在画画。
她见他来了,眉眼弯弯地拉着他站在她的画作前,既骄傲又满怀得意地对他道:“这是我画了一天的杰作,你瞧瞧好不好看。”她凝视了他两秒,又笑了笑,娇声道:“要是你想要的话,我就把它割舍给你。”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呢?
罗志彬不是个对事事上心的人,有些事过去了,他便也就忘了,但这事,他倒是记得清楚。
“你画的都是什么,跟鬼画符一样,你怎么拿得出手的?亏你还想送给我,我可不要,你倒不如扔了吧,免得丢人现眼!”
他只是匆匆一撇,没细看,便轻而易举地下了定论,他紧紧地锁着俊秀的眉头,满满的嫌弃和不屑一顾丝毫不加掩饰,从他的心口源源不断地冒出。
他像是站在制高点的审判者,高高在上又狂妄自大地以批驳的架势指着她的作品评头论足,横加羞辱。
乃至,到最后,他还口无遮拦地直接给她的画画事业下了死亡判决书:“别画了,婉婉,你没这天赋,天生就不是吃这一碗饭的人,你应该现实一点,早点接受自己的平庸,别妄想改变什么,也别净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否则,这不仅给你自己抹黑,也丢我的脸!”
“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你就做我的贤内助,在家相夫教子便好,别的不要求你做些什么,我来负责赚钱养家。”